(一)
小书,小学六年级学生,出生于2004年。父母都在四川谋生,长期不在身边,平时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老师眼中的他成绩不好,但性格乖巧、遵守纪律,从来没有挨过批评,也从不迟到旷课。他的爱好就是网络游戏,为了去网吧,小书总是偷偷地从爷爷奶奶的包里拿钱。
小绪,初中二年级学生,出生于2003年。父母都在监狱服刑,平时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他沉迷于网络,为防止小绪晚上偷溜出去上网,腿脚不便的爷爷只得搬个棉被睡在房门口。老师眼里小绪是个“弱势、内向”的孩子。
小星,初中三年级学生,出生于2002年。父母都是再婚,母亲文化程度低,在外打零工,父亲在本地出租三轮摩托车,家庭经济条件不好。父母对小星的教育方式简单粗暴,非打即骂。小星犯了错误,父亲从来都不和他讲道理,只会骂很难听的话,让他受不了。父母二人感情不和,常在家里吵架,他的内心想法无人可以倾诉,只有沉迷暴力网络游戏。
小星说:“拿刀枪打打杀杀很刺激,打赢了就特别有成就感。”小星经常晚上12点还在家,但凌晨时就出去上网,甚至有时连续十多天通宵上网不回家。老师说他性格内向,但骨子里特别固执。他在学校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,但有时和同学闹矛盾言辞比较激烈。
2015年10月18日中午,三名少年在湖南邵东县廉桥镇新廉小学外逗留。周末学校大门紧锁,三人便从学校东侧围墙爬入。因感到肚子饥饿,小星撬开学校小卖部的门,偷了一些面包和棒棒糖。独自守校的53岁女教师李老师在操场上发现了他们,便劝他们离开。
小星担心李老师报警,且发现当时学校只有这一名老师,便萌生了杀死她顺便把钱抢走的念头。小绪和小书听小星说要杀人,感到害怕。小星对他们说:我们还没有14岁,就算打死人了也不用坐牢。于是三人到宿舍楼将李老师叫出,持木棒对其进行殴打,并拖到卫生间用毛巾捂住李老师的口鼻。小星让小绪和小书二人将李老师捂死,自己去宿舍搜寻财物。几分钟后,小星在卧室找到2000多元,此时李老师已经没有了呼吸。三人将尸体藏在卧室床底,还不忘清理现场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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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杀害李老师后,拿着抢来的钱,在下午四点左右到邵东县城的网吧玩网络游戏。玩了三个小时后,找了一家小宾馆休息,吃了饭又去网吧继续玩到凌晨四点。然后回宾馆睡了一个半小时,六点钟又去网吧玩,直到被公安机关抓获。办案民警说,三名少年被抓后表现得“很冷漠,好像没有什么感觉”。
(二)
13岁的蔡某某,已经有170公分高了,因为微胖,看起来很壮,像一个成年人,但其实他才刚上初二。父母是大连的新移民,分别来自黑龙江和大连周边的马房坡,母亲在批发市场贩卖海参,父亲上夜班,在一家烧烤摊上打工。
蔡某某的脾气很不好,曾经当众打他的母亲。在学校里是个惹事的主,没人愿意和他玩,还强行搂抱同班女生,被同学家长找上门,但最后不了了之。
2019年10月20日,一个平常的周日午后,10岁女孩小琪和平时一样出门上兴趣班。下午三点,小琪下课只需要步行10-15分钟,就可以回到父母开的水果店。
到了下午三点四十分的时候,父母还没见小琪回来,他们知道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儿绝不会贪玩乱跑,开始担心害怕,到处寻找女儿的踪迹。到派出所报案以后,小琪的父母沿途看女儿回家路上店铺的监控录像。在离家一百多米的位置,小琪进入了监控视线的盲区。四个小时后,他们在一处小区的绿化带中发现了小琪的尸体。
就在那段监控盲区,年仅13岁的蔡某某以需要帮忙为由把小琪骗到自己家中,试图进行猥亵。在遭到小琪激烈的反抗之下,进行暴打并连捅7刀,随后抛在离家20米的绿化带中。小琪最后是因为失血过多,忍受着满身的疼痛,痛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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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某某的母亲在事后若无其事地擦干血迹,还带着他一起去卖废品。警察赶到的时候,血迹从他们家门口一直延伸到树丛,血都顺着楼梯流下来了。蔡某某此时离14周岁还差两个半月,他是个孩子,但他害死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。
(三)
这是两个真实的事件,杀人者都是未成年人,但我们不能称他们为犯罪嫌疑人,因为这些孩子不满十四周岁,没有达到刑事责任年龄。
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十七条规定:
已满十六岁的人犯罪,应当负刑事责任。
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,犯故意杀人、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、强奸、抢劫、贩卖毒品、放火、爆炸、投毒罪的,应当负刑事责任。
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,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
因不满十六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,责令他的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;在必要的时候,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。
也就是说十四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,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;十四周岁到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,大概是初中到高中的跨越时期,有八种重大的犯罪要负刑事责任,当然这个刑事责任会减轻;十六周岁到十八周岁触犯刑法都要承担刑事责任,但处罚上会减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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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际上十四周岁、十六周岁、十八周岁这三个界线很多未成年人是知道的。湖南邵东弑师案中的这三个未成年人,最大的十三岁,最小的只有十一岁。十三岁的小星就跟小绪和小书说杀人是没事的。
大连案中的蔡某某在把小琪残忍杀害后,还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小琪父亲面前,神态如常地问:“你女儿找到没有?”被抓获以前,还在班级群发了一条从自家窗户拍摄的搜查现场视频,并在群里说:“我害怕啊,怀疑我了。我一个小孩怀疑我。”
这几个未成年人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,如此冷漠,简直令人心惊。
(四)